我是一个60后,参加高考是在70年代末期,恢复高校招生考试第二年,那一年同时恢复了中专技校的考试,父母亲贪小贪现钱,要求我考中专,从此我与大学失之交臂。
我是大队小学、公社中学读的书。高中生教高中生,代课老师与学生一起高考。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都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度过,批林批孔批周公,基本上写写大字报发发批判稿是做最多的事情。没有好好地念书。
高中二年刚好赶上“四人帮”粉碎,公社中学普及,于是我有幸参加初中升高中的考试,全公社第三名却名落孙山,原因是政审不及格,祖上成份不好,被一个成绩很差但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儿子替代了。
那时的马鞍中学有一个老师,看到我的成绩后非常惋惜我,素不相识给我托关系找朋友,硬是把我安排到海涂新围中学,然而让我读几个月转校,曲线进校,才有了我高中和高考的生涯。
那一年高考,特别热。7月7、8、9三天高温,我们的考点设在安昌中学{安昌中学是八中,齐贤中学为九中那时}我们从马鞍乘机帆船到安昌,被安置在八个人一小间的集体宿舍,上下高低铺。么有空调,没有电扇,三十七八度的高温。
夏天有蚊子,我家只有一张草席没有纹帐,隔壁家的同学没有草席,只有纹帐,于是母亲跟那个母亲商量,两个人拼拼睡一张床。母亲还破天荒的给蒸了一搪瓷杯的干菜肉,我就带着这杯干菜肉吃了三天,第三天中午吃时,底下的干菜已经有点馊了。期间,我没有吃什么素菜和水果,想想现在的孩子高考吃脑白金吃三力士吃营养餐吃小灶,我们那时真苦啊。
高考三天考什么我已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两个晚上,太热了。我睡不着,我几乎两个晚上没睡。我与那个同学睡在这狭小的高低铺上,转身也转不了闷热难当,我走到走廊上路灯下想看书,结果被值班老师发现喝退回宿舍,就这样睡下爬起爬起又睡下折腾了两个晚上,等到高考结束时,我的头已经有点晕了。。。。。。
漫长的期待中,成绩出来了,我成了村里唯一的中专生,那一年全公社只有三个人考上中专技校,大专空缺。然而原本看不起我家的人都纷纷上门,村支书成了我家第一个祝贺的人,我妈说:儿子,你给我额头抬高了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