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雨阵阵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在一场场大雨的浸润中,在一阵阵南风的吹拂下,家门口枇杷树上的枇杷已经成熟,由青涩泛成金黄。
“千颗万颗压枝低”。莹莹的、宽大的绿叶已经遮掩不住满树金黄的果子:它们或一颗独笑,或三两粒相戏,或四五枚嬉闹,或七八颗争宠,叽叽喳喳的,如一群在枝头喧闹的黄雀,悦人眼目、令人欣喜。
在没有大棚的过去,在物流不发达的从前,枇杷可是一年中为我们捧出的第一味鲜果。而为了这一树果实,枇杷树需要酝酿整整四个季节:它在秋天的风霜中孕蕾,它在冬天漫天飞雪中开花,它在春天的料峭中结出一簇簇果芽,终于等到了一声划开天际的惊雷,一场场连天接地的大雨,和一阵阵暖意浓浓的南风,细碎的果实终于嬗变成一枚枚黄橙橙的鲜果。
枇杷的味道,我们农村的孩子体味最深,它鲜香、甜润、还微微带着一点酸,这滋味来自于枇杷树扎根的肥沃厚土,来自于四季风雨霜雪和日月精华,来自于物质匮乏年代里对食物的热切向往。
摘一颗丰腴饱满的枇杷在手中,一股清香的气息就在鼻翼两侧逸散开来;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剥开,指尖上便淌开了一层黏腻;迫不及待地连手指放入口中,就有三重味道在味蕾上依次翻滚:鲜香、甜润、微酸,汁水丰富、唇齿生香。滑入腹中,一股甘洌通透之气从肺腑间直冲脑门,浑身上下神清气爽,久久不息。
总之,枇杷留给我们的不光是初夏的惊雷、暖风、大雨,还有甜酸夹杂着的童年时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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