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优秀”的女儿
长成了别人羡慕的样子
2024年2月29日，甲辰龙年2月的最后一天，俗话说“长正月，短二月，着急忙慌过三月”。2月29日，既要爱又要长长久久，注定是个好日子。所以，我的女儿、女婿选择这一天作为“领证”的良辰吉日，从此成为法定的夫妻。我的女儿不是“织女”，女婿也不是“牛郎”，但他们能坚定地走到一起，是“缘分天注定”的最好印证和最佳注脚。最近几天阴雨绵绵，是不是预示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感动。看着女儿、女婿宣誓的背影，我眼里噙满了“热辣滚烫”的泪水，心里充满了“五味杂陈”的滋味，女儿出生、成长、长大、成熟的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女儿出生很不容易。因为那时我在部队，尽管新婚夫妻，但聚少离多，一年多都没怀上孩子，说实在的还是有点着急的，直到将近2年才“有了”。当时，独生子女政策非常严，公职人员违反的要“双开”，换句话说，这辈子我恐怕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重视和紧张程度可想而知。1996年11月22日晚，老婆的各种反应，应该是快分娩了，我们“全副武装”地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7点多钟症状再次加剧，于是，迅速送她到市人民医院，上午10点左右，顺利产下女儿。北方人顽固不化的重男轻女情结，使得我和丈母娘几乎都是嚎啕大哭，加上老婆生产时的艰难，我第一眼看到女儿“满脸潮红潮红的，头长得跟冬瓜似的”，心里更加无法接受，也不知道是部队有事，还是有意而为之，反正老婆没出院，我就归队了。当我第二年休假，见到快一周岁的孩子时，女儿竟是那么活泼可爱，那么懵懂玩皮，“重男轻女”的念头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女儿读书很不容易。女儿第一天进幼儿园，那种撕心裂肺、那种狂抓乱咬，真的“惊天地、泣鬼神”，加上我的父母目不识丁，我的5个兄弟没有一个大学生，尽管有逆袭，尽管有弯道超车，但这种概率太小了，基因是有遗传的，这是科学，也是常识，所以我打小就认定女儿不是读书的料，也没必要向某些方面硬逼，快乐、健康成长就好。值得庆幸的是，她从幼儿园到高中，基本上都不用接送，如今快30岁了，一次挂水都没有，住院更是天方夜谭，哪怕极少极少的感冒，也很少吃药，挺一挺就过去了。当然，毕竟是应试教育，一路走来太难太难了。幼儿园读了小红花（淮阴县）、洪湖（湖州市）、实验（新昌县）；小学读了实验（新昌县）、胜利（越城区）、北海（绍兴市）；初中读了绍兴一中初中部、淮阴区开明中学、绍初集团龙山校区；高中读了私立荣怀中学（诸暨市），好不容易压线读了邢台高等医学专科学校，这就是她的最高学历。
女儿工作很不容易。女孩子嘛，专门选了护理专业，本想以此谋生。但是可能这个行业太卷、太辛苦了，据女儿自己说，她们班百分之九十都没有走这条路，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口说了一句：毕竟是一门技术，证书和技能还是应该有的和掌握的，将来万一呢。于是，她自己找了个我从来估计大多数人也没听说过的陟县人民医院实习。一个20岁的女孩，租房子、弄水电、刷墙壁、支锅灶，买菜、洗衣、做饭，每每听到她说这样、说那样，特别是大夜班回出租房，总感到有渣男尾随，我是既感动又心疼也害怕，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我今生唯一可以去拼命的人，还好，最难的日子，平静地过去了。最终，女儿也没有吃护理的饭，去上海打工了一年多，又差点和同学去青岛、去新疆闯荡，还好在绍兴有了相对稳定、安逸、体面的工作，随着年龄的渐长，躁动的心也终于消停了下来。一家三口都享受着双休和法定假日，经常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平凡人家平凡人，过平凡的生活，挺好。
女儿有点像我：永远不服输，永远能折腾，永远有想法，永远使劲往前冲。不好吗？
朱彪写于浙江绍兴
2024年3月8日
内容来自Android手机客户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