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阿邦终于完成了他爷爷夙愿,找到翡翠玉镯的主人。
雅梅老人听完了阿邦从他爷爷口里转接过来的经过叙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显得很是平静,她脑子里串连了一下,把一些疑点补上,过了良久…叹了口气,也许是释然了。倒没有了原来的激动,便问了阿邦一些不明了的问题,阿邦把知道的一一作了回答…
老人也是简单的作了她后来的生活概述,碍着小辈们的面,只说后来嫁了一个知识份子的人家,复姓上官,尽管她带了一个女儿过来,但人家对他不薄,待女儿亦是如同几出,后来有了儿子,取名上官邪,带来的女儿也渐渐显露了她父亲的基因,平日里一直勤奋好学、后来读了外贸专科、上了大学…再后来出国去了澳州…
长大了的上官邪娶了媳妇,有了现在的这个小姑娘上官素兰…但素兰的母亲因在那次难产中,坚持选择保小孩,而自己在大出血中去世…这小孩自从生下来一直乖巧懂事,看人看事,经不起人间可怜,但是又那样的惹人怜爱,又天资聪慧,现在在上海外语学院求读,过些日子要到澳州她姑姑那里去的…
她老伴也是前些年离她而去…
阿邦只是呆呆的听着,也不便作声,但还是忍不住的去拿眼角去瞟了一眼,看那双忽闪的眼瞳正对着自己,心內又不免一陈小鹿乱撞…
须叟、老人从记忆里回过神来,便有孙女扶住,进她房间…不一会儿手里捧了一只盒子出来,放在桌上,叫人把窗帘拉上,当着小辈们的面,小心翼翼的把它打开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尽管心里早已预示了它给人的神奇惊喜,但当一只通体冰绿、表面幽泛着蓝光的玉镯又绽放在世人面前时,人们才知道它确确实实真的存在。此时屋内似发出五瓦内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似年轻了许多,心里也徜徉着十分的安宁…
雅梅老人说它之所以让人产生安宁,还因为它能治愈现场氛围內人的焦虑。前几年一个叫杨伯达ˇ与孙瀛洲ˇ的人,不知从哪里探听到的消息,先后来到她此处打听过…她当然一口否定!但从杨伯达的口中得知,他的祖上“杨师傅”就是那个“切工”师傅…而且还知道,两只玉镯若是迸在一起,又能升出想不到其它功效来…只是世人没人见过…
阿邦中间插嘴说,这个杨伯达是否是当今玉界达人?而孙瀛洲也是当今瓷界鼻祖?
雅梅老人又叹了口气说:是呀!当今这俩位顶尖大师,不仅家财万贯,还是国内玉瓷界翘首,他们都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经他们过的掌眼,真假筛选无一能漏掉的…唉!命运总是造弄人,若真是当年俞先生能知道这宝是这么的绝世,是现有玉玩界无法匹敌的,此生也不枉他对她的一片厚爱了!
阿邦听得出神,突然说:老奶奶,我即日回去,从爷爷那里去取回来给它个完壁归赵,同时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完成了爷爷多年来的夙愿,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老奶奶看着他说:小贵人,你知道什么叫无价?那天杨伯达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说我手上若真有此物,只要我出价,他绝不还价!…
阿邦惦着份量,相信这句话,他偶尔听人说过这杨的财富现已是富可敌国了。不觉动情起来,双手来握着老奶奶说:我爷爷说过,他的命是俞先生给的,他说这个世上没有比命更值钱的东西了…
一屋人听了也一时动容,且见梅雅老人黯然落泪说:俞先生只会看人,却不会看他自己的命运…
“奶奶!”素兰过来轻轻的叫了声!依在奶奶身边,眼神飘逸远方,想往着那个未曾见过面的“爷爷”…
这时上官邪好似若有所思,对着阿邦说:前些天孙瀛州到我书院来,给了我一张西晋谷仓罐的图案,让我给他仿制一个,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不知同你爷爷说的那个青瓷谷仓罐能否对上号?
阿邦有点吃惊!说图案还在吗?
上官邪说在他书房呢,于三步迸作两步的进去,出来时手上拿了两张图案纸,阿邦接过来一看,正是他亲手从爷爷那里用旧报纸裹着的、然后与禾颖把他送到老俞手上的两物件。
可以肯定爷爷送给他的两件古物已转卖给了他。
“当时我也很惊讶!”上官邪看着他脸上的变化说:这西晋的高古物只在书上有记载,但还未出土呢?
此时一旁的老奶奶提醒着阿邦说,你那女朋友是否全都知道事情的经过?…
阿邦点点头说,差不多吧。
老奶奶说,坏了!估计瞒不长了!
阿邦极力为她辩护,说我知道她的脾性,而且我们俩彼此坚贞,彼此信任。
但老奶奶皱了眉严肃的说:就像这里我们是一家人,你虽是个外人,又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能心心相印,可以知根知底的托出,因为我们都在为守护它而更加坚定!
但人家是来探明虚的,又有一根楔子预先打了进来,你想啊,人家万一在这根楔子上嗅出什味儿,你说这颗楔子还有什么反抗的作用吗?
况且…老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于咽了咽喉,停住了。
阿邦大概晓得老人想说俞润江多数是掺与了同刁麻子害死了他哥的整个案子…
但他想一码归一码,此时他内心里虽坚持着自己对爱的判定,对禾颖人品的毫无动摇,但听了老人这句话也不无道理,他突然下意识的想到了家里的爷爷,以及家里人的安危。
一陈寒栗不自禁的在他身上筛过。
他看了看已是晚上时间了,禾颖大概在四处找他了,便提出了告辞。
一家人虽有心想挽留他吃了夜饭再叙,但想到了外面那个找他的人,终究还是让她不知道为妙。
要分手时,老奶奶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用枯瘦的双手抚摸他那坚厚的臂膀,不无遗憾的说:若你没有女朋友,我真想你在我们家…不!长住下来…
小伙腼腆了脸说:奶奶!素兰妹这么好的姑娘我哪里配得上她,她将来能找到的,肯定要比我好了多少倍了!但是奶奶!我也可以做你家的孙子呀!
旁边上官邪听了,连声说对对对!为什么非要做女婿呢!以后你到我这里来学雕,我倾全力都传授给你…
但老人岂敢说,在她虚幻打发的日子里,偶尔经常梦见这个小伙子,来儿子这里学木雕,后来学着学着…竟然做了他们的孙女婿…但是她不敢相信什么东西都是这么灵验的。
便嘱咐了他一些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即便即日见了他爷爷一定要代她向爷爷问个好,放个心,了了愿。同时嘱呼他,那宝贝什物先不要动,待时机成熟了再作定夺…
阿邦也想,这样反而更安全,也不致于放到了同一只鸡篮里。
此时阿邦脑子里总认为自己像是走进了《鏡花缘》里的人物,哪有什么好事都让他碰到,且都带点奇幻色彩了…但这的确是真实的。前面素兰领着他走了出来,串过了儿条巷弄,
来到了书院门口,把一本书送给了他,也不说话,眼中羞涩的看着他。
阿邦见是一本《木雕工匠》心里很是欣慰,也明白了上官邪的意思,将来若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吧!
禾颖找到他时,以为他迷了路,脸上一脸的兴奋,头上扎的马尾巴也摇得一晃一晃的,说小哥,有木有发现新大陆呀?还有那个神秘塑像怎么回事?
阿邦便把编好了的话,轻谈描写简单的向她述说了…只是不提老奶奶与玉镯的事。
显然禾颖还有更新鲜的话题,她掩不住喜悦说,我爸爸回来了,他有个惊喜要给你,你猜猜?
阿邦看着眼前这个可人,想想刚在对那素兰姑娘无限的依恋,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忍,也正好借机引题,故作滑头滑脑的猜东猜西,就是猜不中,禾颖见这个傻帽甚是发噱,便拍拍他的木榆脑袋,一只手变戏法似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上多了只车钥匙,眼中狡黠的笑着:今后它就是你的了!
他看着她的皓齿明眸,似增添了这夜晚的魅力,不无陶醉的揶揄,说老俞有这么大方,哪里发了横财了?
禾颖便把老俞已倒腾了两只青瓷谷仓与神兽葡萄镜的事告诉了他,说她爸也想收藏,俩连襟还为此闹了点别扭。完了看了看四周,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假如我们把你爷爷的那只玉镯倒腾出手,将来我们的后半辈子,子孙都不愁吃穿了…
阿邦条件反射的一跳,说你已经把此事告诉你爸了?
“我傻呀!”禾颖说,“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阿邦觉得自已的话有些说过了头,便翻着白眼说:我饿了…
在她家吃完夜饭,禾颖妈便收拾起碗筷,一边向他打听着白天的事?显然准岳父也客气了很多,嘘寒问暖,阿邦便一面敷衍着她妈,一面又不敢问她爸去了良渚的事?陪他说了些话,他爸又问他家里的一些情况,和他爷爷的一些事,后建议他以后在木雕上下功夫,将来能有一番成就出来的…
阿邦唯唯诺诺的点着头称是,见禾颖爸放下架子时,也是那么的随和亲切,便把以后一些想法与展望,与这位准岳父娓娓而谈…
禾颖那边把客床铺好了,洒了点香水叫着他去看,这边准岳父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去!
他像解脱了一样,来到客房,禾颖便随手把门关上,目视着他,一付要吃他的样子,奇怪!她今天穿了件高级织丝的半透明睡衣,显得特别性感与大胆,里面隐现青春的气息,富有弹性的肉体,迷一样的凹凸线条,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他脑袋里的多巴胺分泌迅捷增递,使他无可逃避的变得狂野起来…一把抱住了她,狂吻起来…
Kiss一番以后,考虑到当地的风俗,新毛脚是不可以俩人在房间久待的。听到她妈在外面喊她的声音,禾颖便目含深情的退了出去,临了又回来给他猛烈的一吻,眼中喷射出无限的炽热…阿邦感觉整个人骨头酥酥的已被她融化…只听人家说过,床上无君子,原来床上也是无淑女啊!
夜晚已入深,他兴奋的血液在体內还余留奔流着,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影现的仅是白天发生的事,与晚上禾颖与他的亲昵情景,他不想去细思,便数着羊…直至窗外的那一轮鹅毛弯月亮完全被云块遮住了,他才渐渐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陈尿急把他惊醒,他一时摸不着开关,忽觉在寂静之中似乎有人在轻微的争吵?
他便觉着好奇?静静的听了一会,感觉是禾颖同她的父母在吵!便更好奇起来,黑暗中轻轻的推开了房们,顺着声音摸索到二楼,在一丝有漏光的房门前,声音更响了起来,他便蹑手蹑脚的贴近,把耳朵竖了起来!
“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有了它、我们就拥有了一切!有了一切,你妈、你、你妹这一世无忧…退一步说,他不知道这东西、他爷爷应该知道的呀!难道他要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唉!这女儿不像我亲生的。”是禾颖爸的声音。
“我也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就没有,你怎么爱那么的瞎猜!”禾颖的声音。
“你们轻点好不好!你让我把女儿叫来就是为了问这点事?这半夜三更的莫名其妙嘛,世上哪有这种东西。”是禾颖妈的声音。
“你们不知道,实话说了吧,老俞那边已经动手了…昨晚、噢不前晚吧,老俞差使的那个小黑皮…潜进了他爷爷屋里,翻了个遍…最后把他爷爷给吵醒了…”
禾颖尖叫起来!说你们把他爷爷怎么了?
“什么我们?是他,他们…最后逼迫那老爷子说出那个东西,你道他爷爷怎么说…在我大孙子手上,你们不要难为他!”
禾颖听了几乎跳将起来,还逼迫了!说你们简直、几乎是一群土匪!…
门外面的阿邦听了几乎是当头一棒,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早已被人家瞄上了,而且动手了…饶是他心智冷静,但此时也乱了方寸…他脑子只是想现在、立刻马上去看家里人,去看爷爷…
他想着禾颖爸跟他女儿说的最后一句,可能是心诈?心即稍微宽了些,便慢慢的退了出来。
天微蒙亮时,房门有人在敲,阿邦此时已调整了心态,他想今后要对付的事多哩,便去开了门,见是禾颖,脸上有明显泪迹,显得很是憔悴。
他吻了一下她的前额,半假半真的说,怎么啦?昨晚没睡好?
见禾颖抿着嘴,一甩头发,很庄严的跟他说,想去看你爷爷!
他假作疑惑不解,就现在?
她看着他,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