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近十年来遇到的最严寒的一天。上午洗衣机里脱干的衣服,放在太阳底下,居然硬起来了。
家里卫生间的毛巾同样硬邦邦,如同吃了春药。
太阳是那样的稀薄,晒在人身上像放屁一样,有气无力。
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动作迟缓,多少有点显得木讷,迟钝。西风吹来,那是像刀一样的尖,锋利,刺疼,撕裂。家里的自来水上午就出环头,多亏自己三脚毛会修,去买了水龙头生料带,拿出管子钳,三下五除二把它搞好了。今天晚上朝北的卫生间一定要关窗,细水长流了。
每家每户都细水长流,楼道的总管也不会冰住。
小时候见过这样的天气,朝北地方冰白一片,称管糖。那个时候条件不好。老花棉被石石硬,瓦房,乌风冻,还下雪。外面大雪,家里面瓦缝里杀进雪仔下小雪。直接杀到床上,现在想想都还泠,倒抽一口泠气。
窝在家里不想动,等再大一岁,来年春天复苏,结束冬眠。
梧桐树下去广东有春天。我没有春天。只有蜷缩,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