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传奇（八）|六七十年代 - 绍兴E网论坛 - 绍兴地方门户网站

幸福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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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　2023-07-05 13:50:25　绍兴市　

俩人借道黑暗往东南方向一连跑了十几公里路，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俞先生只觉腿酸腰疼上下喘吁，接不上气，喊着前面正起劲的、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此时四野寂静一片，才发觉已进入了一片山林，只是在幽泛的月光下，如幻雾叠障、清寂诡异、经过了一片乱坟岗时，似有一阵凄厉的鬼笑声从山坳那边飘来，隐隐约约快如飞旋…俩人正惊疑间，忽然“扑刺刺”的有几只猫头鹰从头顶飞过，大概算是遇上了这个不速之客吧！虽重重的吁了口气，但已竖起来的汗毛被这一吓、亦渗出了许多虚汗。借着微弱的月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到地上散着一些被野狗趴出的尸骨与几个骷髅…

正惊怵间、倏然前面有个黑影一晃而过，带动一片树风“嘶啦啦”的响起…
俩人立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少顷抬头望去、却见一毛茸茸的大脑袋家伙，浑身黑色乌亮，正闪烁着两只焰绿眼睛，態视耽眈的盯着他俩…
俩人生平哪见过这东西，这一惊魂魄出窍、以为遇上了鬼魈、吓得地上俩屁滚尿流，动弹不得，待要起来跑命时，却浑身使不上劲。
幸亏那家伙只审视了他们一会，便慢慢的移开了那对笨拙的脚爪…只一会儿便“吭哧吭哧”的消失在黑暗中…
俩人惊魂稍定，也不管下面裤裆禁湿了多少，起来系紧了裤带，又虚摸着高低往前走…此时见前面有一处亮光从茅草房里出现，心里甚喜、在此荒寂之地竟看到有人家出现，也不知道是凶还是吉，便上去喊着“有人吗？”…
一个村姑模样从里面走了出来，借了月光看他俩一副落魄样子，有点吃惊，对着屋里说：爷爷又有人来了！…
里面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进来喝口水吧，想必又是哪个落难人，但能审视过大熊的眼神想必不会是坏人了…
俩人纳闷着进得门来，见一老人似病榻在床上，拜揖了、便喝了姑娘提上来的茶水。见老人慈祥，便老老实实地把来的路上大概说了个来去龙脉…
老人听完他们述说后，说是不是那个拉二胡的瞎子点化过来？俩人又惊叹的看着他！说“是的”…
老人说他是这里的守陵人，给一位很有名望的将军守了大半辈子了，最近时常有遭难之人来到他此处躲险，都受了瞎子的“点化”他也就略微知道外面发生的一些故事。

俞说那拉二胡的瞎子是什么人？
老人说正是他的一位远房亲戚，也是苏州城里阿炳的表弟，学了他表哥的才艺，四处流浪卖唱，曾受绍兴孙端俞家恩惠，但此人不愿长受人家恩赐，总认为四海为家闲云野鶴才是他的安好，有一天出城走错了路掉到了河里，是大熊救了他…
“大熊！”萧何想着刚在那只黑乎乎的把他吓得半死的怪神，立马转为莫大探欣？
老人说大熊不但通人性，还为辩别敌我，它是将军墓里的后人，有一次去缅甸经商时当作猪崽买来的送给了他。好让他作个伴，才知后来渐渐的养大发觉它胃口很大，又自己会去觅食，有时还会把小一些的野猪叼来…接着毛皮也变黑了，眼睛也变成绿了，头也大得出奇，爪子也宽厚锐利了…
萧何听得悠悠出神，心想自已要是能拥有这守护神，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了。此时山谷远处似乎传来了它巡防的“嗷嗷”声！穿透着浑厚有力，响彻山谷，他不禁羡慕起了这对爷孙，却几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俞心里急、对老人说哪条河道可有避开回去的路？
但老人好像并不急于回答，眼里且似乎有种羞于难言的隐藏，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他的孙女，那眼神里又好似在等待一件且要他去非做不可的伟大使命！催他要去完成似的…他见俩小伙虽衣着破烂，且气宇不凡谈吐不俗，便吩咐着他的孙女灵儿，把屋里仅剩的一些好吃的都拿出来…
俩人随便吃了一点，怕后面有追兵赶来，一心想着回去。此时老人似乎下了决心，把孙女叫了过去，捂着她的耳朵如此这般的吩咐着…见孙女霎时控制不住眼泪，摇着头、说不肯离开爷爷。但爷爷既严肃又极具恳切的目光看着她，使这个平时极乖巧懂事的姑娘变得楚楚无助起来。
萧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老人说我生平从来不求陌生人，这次真的要求你俩了，待要下床来跪、吓得被俩人生生护住。说有什么事您尽管照直说好了！此时灵儿乖巧的走了出去，掩面在门外拭着泪水…
老人话也不多，说我是埋入了大半截黄土、且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人了…也不晓得今天撞了什么神，天可怜见，遇见了你俩，现惟一牵挂的就是孙女灵儿了，她父亲是前年被抽去的壮丁，后来她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说丈夫在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也不管三七廿一去寻找了，但至今杳无音讯…
但这女孩生来无福，又不知道这世间人心险恶，却心底善良单纯，只知道这世上只有大熊与爷爷…今后无论这女孩将来祸福如何？那是她的命，但你们今天必须把她带走…也让老头了却了这一心事。
俞与萧俩人对眼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俞说我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萧老弟还是你接纳吧！
萧说我家里是订了娃娃亲的！这样唐突的带去，不被老父骂死，也枉对了阿花与她娘平常对我的厚惠…
俞说你家里难道没有其它兄弟？
话到这个份上了，萧何也只能暂时答应了下来。时不疑迟、老人见时机生成，便催在门外的灵儿把藏在隔壁柴草堆里的几爿橹浆拿出来，说门外有一条暗河，你们可以顺着它直通外面的运河…

那灵儿见要离开相依为命朝夕相处的爷爷了，随着俩陌生人离去…心即悲愤。这一赌人生，看似轻淡描写，且不但是睿智了老人一生的赌注，也酝酿了老人全部感情的寄托，而且这一別，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再回来…使灵儿哭得更加起劲起来…握住爷爷的手，嘴里一个“爷爷爷爷！”的叨个不停…
只见老人亦是噙满了双泪，极力安慰着这个懂事的孙女，说到了别人家那里不象爷爷这里的无拘无束了，要如何如何的做人…说完从床底下摸出一个用布保密的小木匣子给她，吩咐她在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打开。又从怀里取了一块玉珮出来，说一块在她母亲那里，若天可怜见、万一有一天你们母女能相见，也能见此作个凭证…
告别了老人，三人一脸凝重的出来，灵儿拭着泪水找出了那条小船，江南人一般都懂水性，也会划船。三人便上了去，正待起划时，耳边一阵“吭哧吭哧”的声音过来，却见那黑货滚动过来，待近了一看，原来是大熊！只见它前臂乱舞，瞪着两只绿眼，竖直了前身，对着他们“嗷嗷”的叫着！
但这次境遇对俞萧俩人来说，与它初次相见时，已是大不相同了。尽管是第二次见面，但他们仍感觉神奇惊叹！同时看着大熊像一个友人似的向它挥挥手！
但灵儿却更加泪汪、泣不成声！嘴里只低低喊着“大熊大熊”…
待驶过了几座独木桥，三人再回头去看时，只看见两只绿眼己像天空中忽暗忽明的星星变得若有若无了…但耳际隐隐传来㗒豪的声音，像一个断奶的小孩无尽的盼着母亲的再回…
大约寅时时分，船已到了城北桥边的小江沿河，三人把船藏在一个隐蔽处，戴披星月，看看时光还早，看着街上无人，俞先生与他俩就此别过，口里道谢恩不言重、又相互紧紧的拥抱了对方，这一刻只玩味人生体验、择恩遇恩、择善遇善。又互道尊重，留了彼此的地址，以便日后联系…

到了弯月村过了石拱桥，到了萧家院宅，天刚蒙蒙亮，萧何见自家大门还紧闭，便扣了扣门环，心里且像吃了铁砣秤心、又无比的激动，只有旁边灵儿看着这陌生的世界，一付显示怯怯又不安样子。
门开了，正是老保长，他眯着眼睛正想去外面再打听一下大儿子的消息，想不到儿子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心里自然是又惊又喜，把这几天的堆积的愁云扫得一干二净。对着儿子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又说战事烧到哪里了？
“听路上遇见的俞先生说，明后天会烧到这里，但趋势很快…过几天他们会退到余姚、宁波…这几天我们还是不要出门为好！”说完把钱褡袋提给了老的。
“哪个俞先生？”老保长嘴里说着，眼里却看着钱袋子，摇着头叹道：唉！为了这区区几两碎银，差点使你回不来了”…！
看到他身旁的姑娘，说这是哪家的姑娘，不会是顺便捎来的吧？
儿说正是，待闲下来了咱爷儿俩嗑个够…且见灵儿面色绯红起来，他也是大白天第一次仔细的看了个够，且见她春靥桃花腮，眼波盈盈樱唇翘弯，分明似小家碧玉，看起人来又清澈见亮…比正日在田泥堆里玩的阿花有趣可爱多了…
待进屋里，一家人听说大哥回来了，又带了个漂亮姑娘，好不喜欢，几个弟妹都围着大哥旁边转、看着旁边的姑娘瞅，一边听大哥讲着他路上遇见的“三侠五义”，一边又瞧瞧外地来的漂亮姑娘，甚觉稀奇。
老保长打心里甚是喜欢这个姑娘，尤其听儿讲起她爷爷的传奇，虽是一个低微的守陵人，但对于他的义侠、与识人慧眼，与大熊之间的传奇，已是值得很让人去敬重的一个人了…他觉得待战事过去了，带着萧儿与灵儿给他去热闹一下…但遇到了一门难事？他抽了袋水烟走出门来，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向阿花娘俩去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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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动	威望 +1	点赞来自绍兴E网APP	2023-09-04
黑夜里的黑眼睛	威望 +5	感谢你的分享	2023-07-07
黑夜里的黑眼睛	E币 +50000	感谢你的分享	2023-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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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2023-07-05 16:32:41　浙江省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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