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这么降临了,冷冷地风一吹,人还是不经意的一激灵。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段想要记录的心情,无法述说,就只能放任那些在夜里用文字来对自己倾述。人活着的时候,只是事情多,不计较白天和黑夜。人一旦死了日子就堆起来:爸爸离开我们已十年整了。
想起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前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字字句句,都让人伤感。
记忆很是清晰,十年前,农历正月二十六,元宵节后的第十一天,我见到的爸爸已闭上眼睛,永远离开了我们。到了最后相见的时光,是您生命殆尽时消瘦得我不忍触目的面容。无声的泪,是从眼角一直往下而流,是热的,是咸的。不由自主地去了爸爸生前住过的老房子边上走一走,边走边想着从前的岁月。我所能回想起来的都是一些碎片,但却随着岁月,沉淀在我的生命里,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一个拙于言辞、且憨厚宽容的人。
记忆中读书的时光里,如果我没有带伞,下雨天一定是您来学校送雨伞;
如果我生病了,一定是您骑28寸大自行车驮着我去的,那个病号餐一定是您做的;
那个每天忙碌为我们买菜烧菜的您,一直是高高大大的。
留下来的还有一张您给我签名的成绩报告单;您给我买的一幅眼镜,连同那个眼镜盒;
那个印有“岱山37795部队”红色字的搪瓷杯子;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为我攒下的各式钉子、螺丝螺帽的工具盒;
那个从小被您教导的早出门的习惯……
细小的物件、养成的习惯里,有着您的影子,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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